他心如死灰。

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，他看到了那个，生命如火绽放的女人。

她冲自己奔来，他看到她在发现自己之后，眼中的惊喜，他能感觉的到她的惶恐。

她不顾危险，冲进来就是为了找寻自己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突然那么渴望活着。

眉眼沉沉，眸光幽邃，他缓缓抬手，然后紧紧握在一起。

病房的门突然打开，韩词回头看了一眼，见是叶念念，他又把头扭回去，低声道，“我已经把所有的书都看完了。”

叶念念带了一个行李箱过来，把里面书一一拿出来放在韩词的面前，“继续。”

“好。”

叶念念在这呆了一会儿，她还有事，准备离开的时候，韩词突然叫住了她。

他的额头，身上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。

期间，韩词也不知道痛晕多少次，又醒过来多少次，他觉得自己深处地狱，被人一刀一刀的把皮肉分离！

也不知道自己死去活来了多少次，到后来，他眼神几乎涣散，忍痛忍到脱力。

叶念念别开视线不去看他。

断骨已经接好，医生给他上了石膏，然后被推到病房里去。

叶念念停步，侧首，问道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还在生气吗？”韩词犹豫的问道。

叶念念轻笑，“怎么？不耍脾气了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韩词摇头，“我只是……”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已。

那一天，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狭窄的楼梯道里，大火会吞噬了他的骨骸，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踪迹。

韩词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，眉眼间透出的尽是虚弱。

叶念念终是轻叹一声，指尖轻抚韩词皱起的眉，低语：“成长的代价，总是伴随着疼痛，韩词，不要怪我。”

自从那日手术后，韩词变得越发沉默，每天躺在床上，不是看书就是看书。

叶念念过来看他，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，只是她问什么，他便答什么。

两个月后，韩词放下最后一本书，他勉强下地，站在窗边，看着外边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