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奶奶吃鸡蛋，很好吃的。”

那个公公摇手，“还是你吃吧，吃了好长高。”

小泽摇头，“我们去南州有好多鸡蛋，你们拿着吧。”

他把蛋放在了老人布满皱纹的手上，鸡蛋还是温热的，老人的手颤了颤，把鸡蛋握在了手心，一边笑一边流眼泪，叠声道：“好孩子，好孩子！”

小泽抿着嘴巴笑，两只眼睛弯得像两个明亮的小月亮，跟爷爷奶奶挥挥手道别。

哈哈，好高兴啊，冲进了新书潜力榜的前20名。

*

林可卿也带着小泽和乐乐去村子里闲逛，村子规划得很漂亮，整齐的六排房子上百户人家，每家有楼有院，房前种花屋后种菜，可以想象末日前是个多么安宁祥和的村庄。村子中央有一条四米宽的水泥路，直贯村头村尾，如严格所说，每户人家都只有老人留守着，不见年轻人和小孩子。

小泽穿着蓝色的羽绒服，带着个红色乔巴的玩偶帽子，头上伸着两只驯鹿的角，十分可爱，他没有到过农村，对什么都好奇。路过一个院子时，有两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，婆婆还一直流眼泪。

小泽礼貌地打招呼：“爷爷奶奶好！”

他们走了好远，两个老人还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，他同情地道：“爷爷奶奶好可怜哦，没有鸡蛋吃。也没有人玩，好难过。”

林可卿走在他的右边挡着风，听到这个话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。

她回头，看到两个老人正在为彼此抹眼泪，那伤心绝望的样子不像是儿子远行，而像是……永远失去了。她仔细观察每户人家，每个老人都行将就木，形似枯槁，有的抱着一些孩子的玩具哭泣，有些抱着全家福发痴，无一个不伤心痛苦到了极点。

林可卿看向了后山，那里是村子里的禁地，上面有一个小山坳，盖着一个小院子，圈着二十多个丧尸，可以看出生前都是二十到四十岁的青壮年，两个正在喂食的村民一边拿竹棍赶它们，一边往墙里的石槽里倒食物，每个丧尸一盆，有烧熟的鸡鸭猪肉拌的各种各样的粥，十分丰盛。

“诶。”两个老人同时答应，那个婆婆干瘦佝偻，站到小泽面前，用宜州话问：“你几岁啊，从哪里来的啊。”

还好宜州和杭城不远，小泽勉强听得懂，“三岁，杭城来的，要去南州。”

“哟。”她又说普通话了，“才三岁，这么会说话，长得这么高。”

经过几个的精心调理，小泽和几个月前比，好像长大了一岁似的，看起来像四岁多的孩子。

小泽有些害羞，从加厚的羽绒服口袋里掏了个塑料袋来，其实是从他的小手镯空间里拿出来的，里面装着两枚茶叶蛋，他听说现在到处没有鸡和鸡蛋，可他们家的鸡蛋吃都吃不完。